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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八字的旺衰?
苏式方派传承人刘老师。
怎么看八字的旺衰?其实八字排出来是天干和地支,在天干地支、年柱、月柱、日柱在每一个位置上都有相通的分数,用最简单的看旺衰就是看打分。
·如果八字打分在50分以上,它是偏强;
·50分以下,算中和偏弱。八字一般的旺衰是分从弱就一分没有帮扶的,那叫从弱;
·再个就是过弱,比方打分15分以下的叫过弱;
·15-30分的,就叫偏弱。当然40分到60分之间,属于中和;
·60分再往上,就是偏强;
·70分到90分,它就属于过强的八字。
当然过强的八字过了都会有问题,弱太弱也有问题。所以八字不是太旺就好,太弱就不好,所有的东西要去综合分析。
我们的野人(谭光荣)
我从小喜欢听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和周围老一些的人们讲故事。他们大多只有故事,没有文化。他们讲的十个故事,就有七个是关于野人的,因为他们离野人最近。
神农架南麓有很大一片土地尤其是野人活动最为频繁、旅游资源最为丰富、能够代表神农架典型地貌特征的地区,原来都是属于我的故乡——湖北省兴山县的地盘,都是成立神农架林区时划过去的。要是再往南划十几公里,我的出生地也就不属于兴山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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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近五十年前的事了。
咱们说野人的故事。
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是从人多地少的屈原故里秭归县水田坝乡自发地移民到山大人稀的兴山县王昭君娘家所在地找土地耕种的中年、少年农民。
农民不是都没有文化,我爷爷就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爷爷双手擎着一本发黄的雕版印刷的线装书,用一个固定的调式、在文字中加入许多语气助词和转折词唱给家里人和客人们听。大家吃着我奶奶端出来的柿饼、核桃、板栗、猕猴桃、葵花籽,听得津津有味。
文化是有感染力的,爷爷唱书唱累了,那些不识字的人就想表现自己的知识。于是他们就讲野人的故事。
第一个印象深刻的故事:苗陈氏给野人接生
家住双土地垭的苗陈氏是一个远近有名的接生婆,亲手接生的孩子有几百人。好人命苦。六十七岁的苗陈氏竟然在一年内相继失去了老伴和独生儿子,孤身一人独住在远离人户的垭口上那三间茅草屋里。庚子年(1900年)腊月二十九那天,一场雪下了一米多深。晚上,蹴在火塘角上烤热了身体准备睡觉的老妇人就听得一阵急促的刨门声。她思索了一下近段没听说谁家有怀孩子的妇人,再仔细一听,打门声不像寻常人那样利利索索清脆连惯。她连问三声“是哪个呀?”外面没有回答。
老妇人横下了一条心:要我的命我躲也躲不过!反正我就一孤寡老人了,怕什子?她拉开门栓,只见台阶下站着一个一丈高的一身白毛的人形动物。高大人形动物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嘴里发出“啊——喝——啊思喝”的叫声。老妇人说:“野畜牲,你是要吃我,就朝前走。你要是找我帮忙,就转过身去。”老人断定这个高大人形动物就是被说得神乎其神的野人。
野人转过身体并且蹲下,双手仍在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自己的后背。老妇人迟疑了一下,回手掩上大门,就走到野人前边,要向前走。“啊——喝——啊思喝。”老妇人回头一看,一直蹲着的野人竟转过了身体,仍将后背对着老人,双手依旧拍打着自己的后背。老人明白了:它是要背我走。
就着朦胧的积雪反光,野人背上的老妇人判断是向万朝山的方向去的。野人不走人走过的路,而是沿着山梁猫着腰飞快地跑着。老妇人直觉得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树木像飞一样往后移去。大约三更天,她发现到了一座悬崖下。野人轻轻放下老妇人,掀开一块像门板一样的石板,把她拉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她什么也看不见,几句“啊思喝”之后,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握着了她的手,并将她的手引到了一堆湿漉漉的羊胡子草上。草堆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野人。老妇人摸到了女野人的肚子,又摸到了露在下体外的一只婴儿的脚。“倒生胎生死人。”老妇人明白女野人是难产。她无法向男野人说明只能救活一个人,就抓着男野人的左手,挑出它的大拇指和小拇指,她扳倒小拇指,拍拍它的右手。野人用右手又扳起了小指头。老妇人只有又扳下它左手的大拇指。野人又扳起了大拇指。这就难了,男野人既要保大人又要保孩子,怎么办?但大人和孩子只能要一个呀。只有老妇人替野人作主了:先保大人的命。
不知不觉中,老妇人已经看得见洞里的情形了。天亮了,老妇人先将那只小脚塞回去,用正胎法将胎倒正,力争让婴儿的头部先生出来。当太阳光照进洞口时,奄奄一息的野人母亲和心脏只有微弱跳动的野人婴儿都躺在了一堆干羊胡子草上。
等到第二天半夜,老妇人又被野人父亲背着送回了双土地垭口上的家。
以后每年的腊月二十九深夜,苗陈氏总会被一阵刨门声从火塘角上叫起,一头三百斤的大野猪或是一头四百斤的狗熊被野人放在门外台阶上。先是那个一丈高的男野人送,后来,每当苗陈氏第二天察看足迹时,就发现是一大一小两双足迹来给她送过年肉。
本来苗陈氏对给野人接生的事一直守口如瓶,辛丑年腊月二十九,她远在巴东县的侄儿陈孝满、陈孝仓兄弟来给她辞年,由于路远,鸡叫头遍才赶到。兄弟俩在临近姑妈家附近,目睹了一个高大的野人扛了一头羚羊、一个矮一些的野人扛了一只麂子,放在姑妈家门前的台阶上,高大的那个野人抓了几爪门板,才迟迟疑疑地扭头拉着小一些的野人向房后的树林走了。陈氏兄弟吓得半死,屏声静气地等野人走远了才拼命地敲姑妈的门喊救命。
至此,苗陈氏给野人接过生的事实再也瞒不住了。
苗陈氏活到庚午年(1930年)九十七岁时无疾而终。
第二个印象深刻的故事:野人用储备粮救人
我的二姨嫁到万朝山西坡老林湾的时候,全国刚解放。新中国颁布了新的粮食政策,粮食实行统购统销。这是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自然村,只有七户人家,他们到最近的五家坪村也要走一天半的山路,到乡政府要走两天的山路。七户人家选出的自然村长万广厢对政策的理解有偏差,要老百姓将自已家里的所有粮食先全部集中到村里的大牛圈里。因为只有这个牛圈是最大的一处草房子,大约四五十平方米大,原先能关六头牛,现在被平整了当粮仓,一下子装了二万九千三百一十一斤苞谷和黄豆。
万广厢的幺儿子万旺季是个哑巴,发现一只老鼠跳进菜油缸里吃油,他就用一只大粪筐扣住了偷油老鼠。十二岁的哑巴也要享受快乐的童年,他点了一把茅草扔进粪筐,老鼠被点着了。万旺季要看看老鼠的生死挣扎,就揭开了粪筐。横身着火的油老鼠一下子窜出来,拼命地向外跑。哑巴追着一条火龙看得哇啦哇啦地兴奋不已,弹指间逃命的老鼠就跑向了牛圈。牛圈外墙根排着一圈给牛过冬吃的苞谷秸杆,焦头烂额的油老鼠一头撞了进去。哑巴还没赶到,苞谷秸杆就“哄”地一下子燃起了一丈多高的火苗子。火苗子被风一吹,瞬间上了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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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姨是第一个望见牛圈起火的人,她呼天唤地一路奔到牛圈时,房顶已经烧塌了。七户人家三十三口人一粒粮食也没有了。万广厢气得七窍生烟,举起茶杯粗一棍柴追着幺儿子打。可怜的十二岁哑巴被父亲一柴棍打死了。当夜,万广厢也上吊自杀了。
人死了不能复生,粮食没了,还有三十一口人怎么活命?那个时代农民们根本不懂得有困难找政府。地里的苞谷还只是一尺高的青苗,他们安葬了村长父子,就只有到山上挖节耳根、扯葭山菜、采松茸菌等当主食,一个个吃得两眼冒金花、两腮塌陷,拉黄水尿血丝,个个干瘦如柴。一个叫黄德国的中年汉子饿得站立不稳,滚下岩坎摔死了。还有一家五口人吃了毒蘑菇,死了四个。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老林湾一下子死了七口人。而且,后死的五个人,大家没力气弄到山上埋葬,只能搂几把草盖在他们的遗体上。
一颗粮食就是一条命啊,哪里又有粮食啊?
黄德国的老婆方家平要喝水,因饿得站不起来,趴在地上慢慢往水井爬去。刚爬出门几丈远,她的两眼突然一亮,比看到一块黄金还兴奋:一粒苞谷!
方家平连泥巴带腐叶一把抓起来喂到了嘴里,嚼都没嚼就吞进了肚子。她再抬眼往前看,两尺远的地方并排有两粒!再往前,牛蹄坑里有一坑!她这时才知道用牙呱苞谷粒。
人的肚子就是消化粮食的,无论这粮食是生还是熟。方家平能站立起来走路了,她就继续跟着地上撒落的苞谷粒往前搜寻。后山狮子嘴极其陡峭险峻,人迹罕至。有了力气的方家平顺着打翻的树枝草棵,就发现了地上有新鲜的赤足印,五个两寸长的脚趾头和一尺长的足面,使她不禁毛骨悚然:野人的脚印!
她匍在地上听了一会,又站起来四处观察了一阵,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那突突突的心跳声。她确认野人不在附近后,才顺着大脚印爬上了悬崖边的一个一人高的大山洞。
呀!干燥的洞里竟堆着一堆堆苞谷棒子。方家平不顾一切地往怀里扒拉,可是,人的胸怀太小,任她怎么扒拉,也抱不了二十个。她脱下上衣,尽可能地抱了二十几个苞谷棒子,就沿来路往家里跑。老林湾仅剩的二十六口人吃了方家平抱回来的苞谷后,都站了起来。他们背着大筐,拿着麻袋,在方家平的带领下,往狮子嘴的山洞进发。
一洞的苞谷,足有两千多斤,虽然有的存放了十几年以上,成了成化粮,但对于老林湾的饥民来说,都是救命的东西呀。是这些还没从棒子上脱粒的苞谷,保住了二十六条生命,让他们度过了没粮的夏天,连接上了秋粮的收获。
秋收后,知恩图报的老林湾全体二十六个人又挑选了三千斤又长又粗的苞谷棒子送回到了野人洞。
一直没有露过面的救命野人,被老林湾的人用石头堆积了一尊野人像,当神明供奉在狮子嘴上。
第三个印象深刻的故事:野人掳走贺家女人
这个故事也是老人们讲的。黑沟子是方圆三十多里的大森林包围中的一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落,而且这十几户人家还是散落在七沟八梁里,各家各户之间都相距三五里以上。
贺长凡结婚后就与父母分了家,与刚过门的妻子杜幺姑在西流水盖了三间茅草屋。两口子一条牛两头猪三只羊和两条狗十几只鸡,种苞谷黄豆洋芋红薯,日子在种地生孩子的节奏中往前走了七年。他们的最大收获是不靠父母不靠别人,不仅每年的劳动成果吃不完用不完,还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贺峙山,二儿子贺峙水,每天牵着牛和羊在山坡上放着,还捎带打猪草。
因为这里与屈原的老屋才几十里路,纪念这位伟大乡亲的活动一直坚持了两千年。五月初四一家四口吃过中午饭,杜幺姑拿着一把镰刀,背着一个大口背篓,到偏岩那边去割粽叶,准备晚上包粽子,明天过一个丰盛的端午节。
吃过午饭的贺长凡像往常一样嘴里叼着大烟斗,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去给苞谷苗锄草。两个儿子都骑在羊背上,往阴坡放牛羊打猪草去了。
天黑得影影绰绰地勉强还能看见三丈远的人影,贺长凡才扛着锄头回家。往常的此时,屋里飘出老婆煎油炒菜的焦香,趴在屋外台阶上的狗亲切地吠上三两声,两个儿子争着扛走他肩上的锄头。然而今天却出奇地冷清寂静,他喊老婆杜幺姑,连喊三声却无人回应,倒把趴在门槛上睡着了的两个儿子喊醒了。
屋里屋外都没有杜幺姑了!贺长凡和儿子还有两条狗找遍了西流水的前山后沟,从夏天到初冬,三个人两条狗的喊声叫声哭声从早响到晚、从天黑叫到天明,把树上的鸟都唤飞走了,把土里的知了都嚷上树了,把一片片的树叶子都叫落下了,直到把雪花喊下地了,杜幺姑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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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黑沟子所有的人这大半年都加入了寻找杜幺姑的行列,地里的庄稼该种的没种下去,该收的没收回来,这年成了黑沟子历史上自有人耕种以来的第一个歉收年。
正在下大雪的晚上,贺长凡和两个儿子正掏着火塘里的洋芋当晚饭,大黄狗在大门外急得直哼哼的声音加上双脚刨门扇刨得哗哗直响,贺长凡以为狗是想进屋躲避风雪,一开门就是一竹棍打得大黄狗丢下嘴里叼的东西,要命似地汪汪大叫起来。还是大儿子贺峙山眼尖,一眼看见了大黄狗吐在地上的东西,跑过去捡起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他妈的一只旧鞋!
贺长凡从大儿子手上夺过旧鞋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没错,这是杜幺姑端午节前失踪时穿在脚上的毛绒布鞋!
两个儿子点火把,贺长凡给大黄狗的伤口止血。然后三个人跟着大黄狗往后沟里奔去。
从岩坎上掉下来摔得皮开肉绽的杜幺姑已经奄奄一息。贺长凡一口气把失踪了整整九个月的杜幺姑背回了家,两个儿子又去小峰垭请来别医生。
经过七八天的医治和调理,杜幺姑的伤势渐渐好了,就是肚子有些鼓胀。但是,她就是不说话。无论是丈夫贺长凡还是两个儿子,怎么开导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吐一个字,就连比划的动作都没有一个。
一天,小儿子贺峙水发现妈的古怪行径:她扯了一堆催生蒿子嚼着,又从高坎上往下跳,还用打草鞋用的木棒槌捶打自己的肚子。贺长凡觉得问题很严重,马上请来别医生。
贺长凡不敢相信的事实竟然是真的:他老婆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了!
大山里没有任何终止妊娠的条件和办法,三个月后,杜幺姑生下了一个怪胎:孩子生下地不是哭,而是“啊思啊思喝”地怪叫。满月时全身就长出了半寸长的棕红色长毛。给他一穿衣服就乱抓乱叫,三个月就能下地走路。哪怕是数九寒冬,他也不穿一寸衣物,光着长毛的身子在雪地里的树上过夜。
黑沟子的人都明白这个被他们称为“毛娃子”的孩子就是野人的种。杜幺姑当初就是被野人掳进深山当媳妇去了的。但是,谁也不把话说穿,怕伤害了贺家人。
杜幺姑后来又为贺长凡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全国解放时,小儿子贺峙田还当上了区粮管所主任。
第四个印象深刻的故事:野人救活了上吊自杀者
在离黑沟子约四五十华里的晒谷坪,住着一个特殊的家庭:祖孙三代六口人原来都不是一个家庭的:爷爷叫胡兴义,奶奶叫张会妹,二人无儿无女,就收养了一个孤女,起名胡文秀。胡文秀长大了就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王玉仁。胡文秀和王玉仁又四十多岁了,还没生下孩子。当地流传着一个说法:三轮儿不生四轮儿不养,意思是说三轮儿也就是三十六岁以上的女人是不会再生孩子了,四轮儿就是四十八岁以后是不能再养孩子的了,因为再抱养别人家的孩子养不家。胡文秀和王玉仁已满四十七岁了,再不抱养孩子以后就养不家孩子了。(鄂西方言:养不家意思是养了也不怎么亲近)
于是,他们托人远近打听,听说高桥那边有个媳妇难产死了,男人怕养不活这孩子,就送了人。收下孩子的那家人请算命先生一算,说这孩子克母又克父,就放出话来说不要这孩子了。王玉仁夫妇喜出望外,走了两天两夜的山路,找到了放在屋外竹筐里的孩子。他们抱着这个婴儿才走了小半天路,胡文秀在路边上茅房时,发现了一个还连着脐带的孩子,被人丢在茅坑边上的墙根下。
这世界就这么古怪,同是宝贵的人,同是高贵的生命,有的到处找,有的到处丢!王玉仁两口子喜得不得了,一人抱着一个儿子往晒谷坪的家里赶路。
回到家,胡兴义和张会妹为自己荣升一级当上了爷爷奶奶、王玉仁和胡文秀也为自己荣升父母而庆贺了三天。据说三天的酒席喝完了十石(每石约三百斤)苞谷酿的酒,吃完了五头猪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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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得了两个孙子,胡兴义给大孙子起名胡守业,给小孙子起名胡守本。老两口子每天挤羊奶喂出生不过几天的胡守本,小两口子则每天用碓将米舂成细粉末调蜂蜜糊糊喂两个月大的胡守业。
心肝宝贝一样的胡守业和胡守本就在爷爷奶奶和爹妈的悉心照料下长成了十八岁的小伙子。
乡里俗语说:娇儿不孝,娇狗上灶。由于太娇惯,两兄弟从小就不听话,王玉仁想教育教育两个儿子,他的眉毛还没皱,就被胡兴义挡回去了。有一天,胡守业骂父亲是王八蛋,王玉仁要训斥他,胡兴义竟然还很高兴,喜孜孜地对人说:我的大孙子好聪明哟,骂他爹的声音几好听哟!兄弟俩连双袜子都不会洗不说,胡守业还不准他爹吃饭。他奶奶张会妹偷偷地给女婿塞了一个生红薯,王玉仁才啃了一口,就被胡守业一棍子打掉地上,然后就是一顿毒打,打得王玉仁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胡守业把爹打得不能动弹,也没人管,以后虐待老人的行为就更大胆了。胡守本见哥哥能打爹,而且全家人还让着哥哥,既不敢怒更不敢言,也就激发了他的虐待欲望。他想,哥哥能打爹,我就打爷爷!一天,他对爷爷说:你不是我的爷爷,我才是你的爷爷!胡兴义听后气得直叹气,也不认真地教训教训这个忤逆不道的东西。胡守本胆子更大了,顺手就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砸向胡兴义的头。
养虎为患的胡兴义只有抱头往山上跑。胡守本追了一段,就对着爷爷的后背大骂道:你敢给老子跑!从此你就不要回家了,除非你喊我三声爷爷!胡兴义躲在一丛杠相藤刺后边,老泪纵横。饿得站不稳的八十岁老人只有用双手刨杉树根皮吃、捡野蘑菇吃。老人实在感到这条命是要死在小孙子手上时,就扯了一根葛藤拴在树上,将脑袋伸了进去。
当八十岁的老人胡兴义那悬空的身子开始打旋转时,一个一丈高的红毛野人从山上几步飞下来了。他一手托起老人的身体,一手就扯断了葛藤。
老人的喉咙咕咕响了几声,就开始喘气了。野人将老人扛在肩上,步履如飞。胡兴义老人感觉野人只走了几步路,他就到家了。
胡守业和胡守本两弟兄命令奶奶杀了两只鸡,一人一只。他们正在吃鸡腿,饿得皮包骨头的张会妹坐在地上捡两个孙子丢下的鸡骨头吞咽。
扛着老人的野人一进院子,两个丧尽天良的孙子就被野人吓破了胆,扔下鸡腿就跑。野人捡起啃了一半的鸡腿,递给两个老人一人两只。这时,胡文秀从屋里爬出来了,王玉仁则在屋里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着。
野人扭头就走了。他跟着两个孽子走了十几里路,也不威胁他们,也不做声,这就把胡守业和胡守本吓得连滚带爬地哀号着。
过了四五天,两个孽子才胆战心惊地回家,从此老老实实地跟着爹妈学种地,找医生给爷爷奶奶和父母治病。
类似以上四个故事的故事还有不少,如野人误食泻药半夏后拉肚子,找贺家老先生止泻;野人将走失的詹家大湾的小孩子铁娃子送回到家门口;野人逼退了下山抢掠的一伙土匪等等。这些故事将来有机会我会慢慢与读者朋友们继续分享。
有关野人的这些故事至少隐含着一些信息。野人与我们(泛指人类人)的共同点(当然有些是我们倡导的,不一定都能做到):一、情感相通,知恩图报;二、护卫美好,制止龌龊;三,心灵纯净,行为高尚;四、扶贫济困,疾恶如仇;五,善良恬静,行事简单;六、孝敬老人,扶助弱者;七,没有欲望,拒绝贪婪;八、排斥利禄,不求回报。野人与我们的不同点:一、他们头脑简单,我们大脑复杂;二、他们无欲无求,我们什么都要;三,他们艰苦生存,我们贪图安逸;四、他们风餐露宿,我们灯红酒绿;五、他们无职无钱,我们追官逐利;六、他们相处平淡,我们勾心斗角;七,他们循规蹈矩,我们我行我素;八、他们健康长寿,我们多病早逝(传说野人能活四百岁)。
当然,野人也有他们的缺点和错误,如对我们的异性的好奇,如有时偷窃我们的粮食和水果(小时候我们生产队在森林中间刀耕火种的一块玉米地,一夜间苞米棒子就被扳走了一百多个,治保主任破案时,只勘察出了地边有一尺二寸长的赤脚印几十个),如不听我们的调遣和指挥,如千方百计不让被我们抓住,等等等等。而且,我们有时又抓住一点不计其余,将他们的错误无限放大,将他们按我们的想像力进行妖魔化创作编排,说他们碰上我们(无论男女)后就拼命地追捕,一旦抓住后就双手攥着我们的两条腿杆倒提着,哈哈哈地仰天长笑,抖得我们的内脏和肢体都疏松了,他就笑得晕死过去。等几分钟他醒来后,就“卟哧”一声把我们撕成两半,先喝我们的血,再吃我们的心肝,最后吃我们的肉,把我们的骨头留待下雪后坐在山洞里吃,嚼得啪啪啪地响。但是,这场面谁也没看见过,那吃人的声音也从没人听见过。
想传讯他们来接受我们的调查,可是没有人在送达文书上签字;想给野人平反,我们找不到他们,更说不上向他们宣读我们的决定了。
于是我想,我们还是平心静气地对待野人吧,如果抓到了他们只能怪他的运气差,若抓不到那才是他们的福份。
因为,神秘的面纱一经被揭开,所有的价值都变得毫无价值了。
(此文为作者的长篇小说《我的野人男友》序)
作者简介:谭光荣 湖北省兴山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已出版、发表、播出、上演、上映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话剧及电影、电视剧本等约1020万字。其名录已入选《中国作家大辞典》和《世界优秀专家人才名典》。